赵云飞噌地站了起来,手里还攥着半截干馍,连咽都没来得及咽下去。
“绕到后方去了?多少人?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像鞭子一样抽在小兵耳朵上。
“怕是有两三百骑,快得像风一样,咱们后营那边没多少兵防着……”探马报得语无伦次,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赵云飞心头直骂娘——这王世充,果然老狐狸,正面摆阵唬我是假,背后抄家才是真。可他转念一想,这种手段历史上王世充玩得溜得很,自己早该料到。
李安仁已经跳了起来:“将军,要不要立刻分兵回援?”
“回援个屁。”赵云飞一把摁住他,“两三百骑,咱要是扔大队人马回去,就是正中他下怀。那边是后勤营,没多少粮草,真要守不住,丢了也就丢了,但要是咱主力被他拖成两截,那可就全完。”
李安仁皱着眉:“那……咱们总得想个法子。”
赵云飞盯着火堆,忽然嘴角一勾:“法子不是没有——咱主动把后路‘让’给他。”
“啊?”李安仁愣住,“您是说,把家门敞开让他进去?!”
“对,让他进去,还得让他高高兴兴进去。”赵云飞站起来,顺手拎起披风往肩上一甩,眼神亮得跟狼一样,“他敢绕后,不就是想切咱退路、吓咱主力吗?那咱就反其道行之,让他以为我们吓破了胆,收拾包袱跑了。他一旦往深处追,嘿嘿……”
“嘿嘿什么?”
“嘿嘿——就让他尝尝‘套马杆’的滋味。”赵云飞的眼神,透着股子坏笑。
说干就干,赵云飞立刻传令:一是让后营的兄弟假装溃逃,故意在后方留一堆篝火,扔下一些粮袋和破兵器;二是让前营保持阵势,鼓声不断,让王世充的正面部队以为自己还在硬撑。
夜色笼罩,寒风呼啸。赵云飞带着两百亲兵悄悄离开前阵,从侧翼抄向后方。地形他已经白天踩过,熟得像自家院子。绕了大半夜,他果然远远看见一片零散的篝火,还有骑兵的影子在火光中晃动。
李安仁小心翼翼地将声音压得极低,仿佛生怕被敌人察觉到一般,他对赵云飞说道:“将军,他们果然如我们所料,都藏匿在后营之中。”
赵云飞闻言,眯起眼睛,定睛观瞧。只见后营中一片混乱,那帮家伙正忙碌地翻找着粮袋,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;还有一些人则在拼命地扒开马料堆,那模样就像是在赶集时抢购商品一样。很显然,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人突然杀个回马枪。
赵云飞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。他心中暗自思忖:“这群蠢货,如此明目张胆地行动,简直就是自投罗网。”
紧接着,赵云飞果断地低声下令:“听我号令,左右包抄!”他的声音虽然低沉,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弯刀出鞘的声音像冰裂,寒光一闪,战马嘶鸣。两百骑如同撕开的夜幕,猛地扑了下去。突袭的威力瞬间爆发,那些王世充的骑兵还没反应过来,已经有人被长枪挑翻下马。
在一片混乱之中,赵云飞目光如炬,突然瞥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正企图突出重围。他毫不犹豫地催动胯下战马,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,口中怒喝之声震耳欲聋:“哪里走!”
只见他手中长枪如蛟龙出海,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那黑色斗篷之人。刹那间,枪尖与对方手中的长刀相交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随着一声闷响,那柄长刀被挑飞至半空,然后远远地坠落于地。
对方显然没有料到赵云飞的攻势如此凶猛,一个侧身躲避不及,被紧跟其后的亲兵趁机一把从马鞍上拽了下来。他猝不及防,像个麻袋一样重重地摔落在地,连滚带爬,狼狈不堪。
“抓活的!”赵云飞见状,大喝一声,声若洪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