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而问起另一个关键问题:“你困在事务所的时候,听到了什么?风脉地龙和那个信使的对话。”
江洱的虚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房间里只剩下空调压缩机的低沉轰鸣。
许久,一道精神波动才再次传来,这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
【这是秘密。】
【在你们证明有能力对抗‘第一席’之前,我不会说。我不想……再看到有人白白送死了。】
安卿鱼没有追问。他从不强迫数据自己开口,他只会创造让数据不得不开口的条件。他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射着无影灯冰冷的光。
“可以。交易成立。”
……
临唐市中心商业街,人声鼎沸。
午后的阳光穿过林立的高楼,在柏油马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空气中混杂着烤冷面的香气、汽车的尾气和年轻女孩身上清甜的香水味,充满了鲜活的人间烟火气。
沈青竹跟在第七席身后,双手插在裤兜里,步子不紧不慢。他头上戴着一顶压得很低的黑色鸭舌帽,遮住了那头惹眼的银发,整个人混在熙攘的人群里,像一滴悄然融入大海的水。
但他清楚地知道,自己不是水,而是一头被无形锁链束缚的困兽。锁链的另一头,就握在身前那个穿着考究燕尾服、装扮得人模狗样的男人手里。
“走快点,磨蹭什么?”第七席不耐烦地回头,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,带着审视与警告。
沈青竹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“急什么?赶着投胎?再说,不是你要出来采购物资吗?结果在街上闲逛了半天,我看你纯粹是想出来透透气,浪费时间。”
“注意你的言辞,‘商品’先生。”第七席的声音阴冷下来,“别以为我不敢在这里动手。”
“那你动啊。”沈青竹倏地抬起眼,幽蓝的鬼火在瞳孔深处一闪而逝,“你敢在这里弄出一点动静,我保证守夜人会在三分钟内把这儿围得水泄不通。
你猜,是你跑得快,还是他们的支援快?”
第七席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但终究没有发作。他攥紧了戴着白手套的拳头,又缓缓松开。这小子说的是事实,在人类的大城市里,他们古神教会才是见不得光的老鼠。
他冷哼一声,不再理会沈青竹的挑衅,转身走进了一家大型购物商场。
“我去趟洗手间,你在这里等我。”第七席的声音从前方传来,“别耍花样,我的精神力一直锁定着你。”
说完,他那笔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商场涌动的人流中。
机会!